“你被巫德通缉了?原来巫德想诬陷一个老将军这么容易吗?”维根说着把木柴扔进火炉,破旧的老房子在深夜吱嘎作响,仿佛一个怨灵在轻声低语,墙壁的缝隙还时不时吹进刺骨的寒风,让人情不自禁的蜷成一团。
“那要看是谁想诬陷我,议会中的某个老家伙或者其他的旗帜指挥官,他们完全有能力这么做,不过凯尔德倒是没人敢诬陷他,他可是巫德的精神代表,他做的贡献比得上任何一个坐在议会上的老家伙。”
索恩坐在螺旋梯的台阶上,风暴眼则替他治疗伤口,萨尔芬坐在地板上啃着鸡腿,锐刃则站在门口把风,以防再来一个像索恩这样的“流浪汉”。
“喝下这个,这个会让你的骨头加速愈合,但会很……难喝。”薇娜把一瓶药剂递到索恩嘴边,索恩没有在意喝了下去,但从他扭曲的脸足以看出功效。
“该死,你给我喝的什么,一瓶上好的老鼠尿?让我再喝几瓶这个还不如让我再断一条大腿。”索恩一边咒骂着神灵,一边喝完神秘的药剂。
“多谢夸奖。”
“薇娜从她家乡里一个古怪的药剂师学来的,虽然难喝,但特别有效……”维根苦笑道。
紧接着大家都没有说话,各自享受着火炉带来的温暖,锐刃在门口看见了一个契约妖鬼,于是吐了一口口水原地转了两圈,意思是吐掉自己的怨恨甩掉别人的仇恨,契约妖鬼专找心怀怨恨之人,但除此之门外可以说是相安无事,而屋内的沉默只持续了一小段时间就被打破。
“我猜雷克斯现在应该睡在冰封堡最软的床上,身边躺着两个全身赤1裸的女孩,而你们,他的保镖,来自由城干嘛?”
“该告诉他吗?维根,那个大人应该会生气吧,他可最讨厌别人违背他的意愿。”萨尔芬朝维根露出微笑,维根知道他在说什么,莱蒙维克确实从不需要不听话的下属。
但他们是雷克斯的私人佣兵,他们理应听从雷克斯的命令,而不是莱蒙维克。
不过,莱蒙维克掌管着整个宫廷,他要是想把雷克斯赶下皇位,谁也拦不住他,他的密探遍布世界,谁要是在第一天说了不该说的话,那个人第二天就会神秘消失,不留痕迹,而且那个人的家庭,身份,甚至整个存在都会被抹去。
正在维根思考泄密的利弊时,索恩摆摆手打断了他的思考,“不管你们做什么,暂时算我一份,我要去见莱蒙维克,他应该知道谁要害我,他就像冬日精灵一样神奇,能回答我的一切问题。”
“我们需要你干嘛,让我们多一个累赘?还是给风暴眼多一个男人?”
“萨尔芬,尊重点,这个只穿了一条裤子的累赘可是把三个全副武装的人好好教训了一顿,我相信只要给他一把匕首,他就能让其中两个人永远起不来。”
“你还真是老喜欢找茬呢,维根,我不用你老是在我旁边叽叽喳喳……”萨尔芬一直不喜欢维根,总是装出一副领导的样子,自顾自的下达命令,制定各种规矩。
萨尔芬眼神锐利地看着维根,右手伸向他的斧子,这让所有人都静了下来,锐刃也静静地靠在门边看了过来,房子里只听得到老鼠叽叽喳喳的叫声和寒风吹进墙缝的声音。
要是打起来萨尔芬很清楚,风暴眼和锐刃都不会站在任何一方,锐刃欠的是雷克斯的人情,锐刃可不会管他们的死活,而风暴眼更是希望早点离开,她欠了雷克斯一大笔钱,她是个言而有信的人,她一定会还清。
但是眼前这个巫德他倒不清楚,很有可能会帮他,也有可能放任他把维根杀了,但巫德终究会动手,因为自己站在了他的对面,他只想找到莱蒙维克,而自己在刚刚拒绝了他,因此,他选择了妥协。
“好吧好吧,算他一份,以后我们的情报处总管大人要是怪罪下来,我可不管。”
“那么你们有意见吗?”
“他证明了他够格,而且莱蒙维克大人提到他会帮助我们,记得吗?”锐刃回过头继续站岗,就这样背着维根回答了问题。
“我也没意见。”
外面温度下降,房子变得越来越冷,还好现在是春天,如果现在是冬天,那么明天这破屋内的人没有一个人能活,众人围在了火炉旁休息,毕竟在这破房子内只有这算是人能待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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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尔德在深夜找到了渡鸦,他身披一件黑色的披风,破旧的皮夹克也换成了外罩锁子甲的皮革背心,脚下穿着崭新的靴子,他有时候会精心打扮一下自己,但从不在自己的脸上做打扮,即使他的脸活像一头食尸鬼。
他们踏进了波克里酒馆,在巫德军队走后,酒馆虽然恢复了一点生意,但赚的钱还没亏损的多,波雷特的妻子萨曼莎也最终决定关闭酒馆,因此当凯尔德走进酒馆时,他们都没有睡觉,打算抓紧时间整理一下东西。
渡鸦跟几个巫德坐在角落的椅子上,他们也打算离开自由城,毕竟要塞下达了命令,不死骑士在外游荡,所有士兵回归要塞。
“小妞,去弄点东西来吃,我肚子饿了。”酒馆现在虽然打算关闭,但凯蒂依然得听从他们的安排,毕竟他们杀起人来可不留情,凯蒂快步走到厨房,生怕渡鸦等人会戏弄她。
“渡鸦?索恩的手下?”渡鸦终于注意到了走进酒馆的凯尔德等人,渡鸦看到他们的一瞬间便握住了自己的匕首,他很害怕,也很兴奋,这个让所有人都害怕的巫德指挥官站到了自己的面前。
“你可以叫我长官,也可以叫我黑羽将军,也可以叫我指挥官,或是精灵屠杀者之类的头衔,但千万别叫我的名字,只有我的朋友能叫。”凯尔德在渡鸦张开嘴之前提醒了他,凯尔德呻吟着坐到渡鸦旁边。
他虽然是个巫德,但他的身体并不是特别健壮,而且常年的战争与恶劣的环境侵蚀着他的身体,许多病痛连沃尔德魔药都治不好,但没人敢质疑他这副支离破碎的身躯所做的贡献。
“大人,您来自由城干嘛,要塞可是让我们赶紧回去,我记得您的部队应该在……”渡鸦恭恭敬敬地朝凯尔德问道,这种语气他连跟他的直属长官索恩都没用过。
“我不用你告诉我我的部队在哪?反而是你,维克多和索恩呢?”
“血剑归巢,黑旗陨落,大人,索恩他背叛了要塞,用假消息骗了所有人,以致要塞惨遭精灵进攻,我本来想把他抓回要塞,但有一个叛徒帮他逃跑,不过没事,索恩受了伤,不过我们会逮到他的,至于那个叛徒,我已经把她……”凯尔德摆摆手,渡鸦随即停下。
“渡鸦,你还记得艾泽林法律第五章第13条吗?”
“士兵永远不能质疑自己的指挥官,士兵永远不能违抗自己的指挥官,士兵永远不能伤害自己的指挥官,呃啊……”
凯尔德拿起餐刀刺进渡鸦的手掌,他身后的三人纷纷把手伸向武器盯着和渡鸦坐在一起的巫德,但这动作根本是多余的,渡鸦身边的巫德没有一丝要动手的意图,渡鸦也拼命忍着手上传来的剧痛没有发出喊叫。
“呃啊……”
“你知道吗?每一个指挥官都是从尸体堆中爬出来的,他们把战友和敌人的尸体当做阶梯一步一步的爬上来,在摩德萨姆的注视下经历了鲜血和刀剑的洗礼,最后坐上了指挥官这个位置,而你!你敢去碰他!”
“他为巫德做了什么?你又为巫德做了什么?他喝下的血比你喝下的水还多,他见过的尸体比你见过的活人还多,要塞只是说他是叛徒,有命令我们碰他吗?”
“我会亲自找到他,问清楚一切,如果他是清白的,那我就会把你的肉切下来给他炖汤喝,如果他真是叛徒,那我就会把你和他一起杀掉泄愤,然后把尸体扔进暗鸦窝!”
凯尔德握住餐刀的手力量逐渐加大,渡鸦表情凝重,但他嘴里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而现在!你伤了他,真不错啊,我三百年前就认识他!他是什么人我十分清楚,他是一个敢在精灵的箭雨中救下同伴的人,他是一个敢在对方兵力是自己五倍的情况下发动冲锋的英雄,一个为崇高的,忠诚的摩德萨姆的孩子。”
“那么,你想怎么赎罪,按照法律我本该废了你四肢,但我想留一下的肉,等着将来成为索恩的补药,所以,哪根手指?哪根!”
凯尔德的声音连两条街外的木匠都听的清清楚楚,但他可不敢出门问候下这些不礼貌的人,毕竟深夜中的大街有太多的怪物和魔法生物,这是每个人类的父母从小教他们的一个习惯:最好不要在深夜外出,即使遇上了怪物也不要理会,否则会……每个人的父母讲到这里都陷入了沉默,或许是他们的父母也没告诉他们。
老板娘和她的儿子莱特纷纷躲在一旁,凯蒂刚刚端来食物,结果一抖掉在了地上,但她没有像平常一样迅速打扫干净,而是颤抖着蹲在柜台后面。
“你这个狗杂种!”凯尔德咒骂道,凯尔德用餐刀砍下了渡鸦的中指,并捅了他肩膀一刀,然后直接扔出了酒馆,真不知道他瘦弱的身体哪来这么大的力量,不过直到最后渡鸦也没发出一声惨叫。
“凯尔德,你真要去找索恩?”凯尔德身后的沃克拉问道。
“那当然,他不可能背叛我们的,我知道的,你们肯定也知道,我要找他问清楚。”
“我们当然知道索恩是清白的,可要塞有命令……”
“那个破戒指又不在要塞里,不然几天前要塞都给那魔法骑士给拆了,他的目标是戒指,又不是要塞。”
“可要塞需要你,凯尔德,他们需要你给他们勇气,他们可都还记得当年的赛克兰骑士带来的恐怖。”
当年巫德被送到赛德罗要塞时,曾四处搜索附近的植物和矿石,但西方什么也没有,除了废墟就是尸骨,还有亡灵,但随着巫德的深入,他们第一次见到赛克兰骑士,然后对他发动进攻,之后没有一人存活,直到几天后的搜查队找到了变成亡灵傀儡的他们。
之后议会就下达了命令,所有人都不能进入亡灵之地的浓雾当中,而人类王国遗址的赛克兰骑士也成为每个年轻巫德惧怕的怪物。
“哎,那群长不大的小孩……我跟火炭回要塞,你和瘸子去找他,别暴露了,那个叛徒我心中一直有三个人选,你们也别死了。”
凯尔德带着火炭往巨木林方向走去,那个裹着披风的消瘦身影渐渐消失在街道中,渡鸦也捂着伤口匆匆离去,沃克拉和瘸子相视一笑,回头望着陷入死寂的酒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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